美国的赌博狂热

　　本周《经济学人》有两个封面。其中一个封面关注法国，这个国家在议会解散政府后陷入了严重的政治危机。由于没有任何政党或联盟在国民议会中占多数，法国面临着一系列短命的少数派政府的前景，这些政府将难以取得任何成就。这个国家发出了令人失望的政治将走向何方的严厉警告。当选民厌倦了中间派联盟或软弱的少数派政府时，他们面前唯一的其他选择就是政治极端。明年，由玛丽娜·勒庞的极右翼国民联盟领导的政府很有可能出现，甚至在 2027 年必须举行下一届选举时，勒庞也有可能担任总统。

　　另一个封面研究了席卷美国的赌博热潮。今年美国人有望在体育赛事上投注近 1500 亿美元，而 2018 年的投注额仅为 70 亿美元。禁令的推翻、随时可用的博彩应用程序的兴起和蓬勃发展的经济引发了这场革命。如何看待这种热潮？一种观点认为，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迹象。许多人认为赌博是一种让穷人陷入困境的恶习。但其他国家的教训不是禁止赌博，而是规范其危害。今天的赌博热潮应该被庆祝为人们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扩展。

　　《经济学人》封面文章｜赌博业在美国发展迅猛

　　Gambling is growing like gangbusters in America

　　Illustration: Pete Ryan

　　过去，想要赌博的纽约人只能选择一系列奇怪的方式：州政府经营的彩票、慈善机构举办的抽奖活动、美国原住民经营的赌场、赛马场经营的老虎机、当地政府经营的赛马投注，或者到州外更宽松的地方，比如新泽西州的大西洋城。然而，近年来，纽约的赌博越来越宽松。该州首批普通商业赌场于 2016 年开始开业，不过纽约市周边地区还没有赌场。2022 年，在线投注体育赛事成为合法行为。明年或后年，该州将颁发三张在纽约或附近经营赌场的许可证。

　　说唱歌手 Jay-Z 正与大型赌场连锁企业凯撒娱乐 (Caesars Entertainment) 联手，推广时代广场的一个拟议综合体。永利度假村 (Wynn Resorts) 在波士顿、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经营赌场，并正在阿联酋建造一家赌场，该公司提议在宾夕法尼亚车站附近开发一个豪华项目，并附带一所学校、一个公园和低收入住房，以吸引有公民意识的人士。纽约大都会棒球队的老板史蒂夫·科恩 (Steve Cohen) 想在皇后区大都会体育场旁边建造一个价值 80 亿美元的赌博圣地。纽约人很快就可以自由地赌博了。

　　不仅仅是纽约：“博彩”——这个行业的委婉说法——正在美国各地蓬勃发展。大约 40% 的美国人表示他们进行体育博彩——这项业务在 2018 年之前在除内华达州以外的所有州都是非法的。当年，在 FanDuel 和 DraftKings 等应用程序上投注体育的赌徒金额仅为 70 亿美元；今年应该会达到近 1500 亿美元。这将为相关公司带来约 140 亿美元的收入。在线赌场的收入约为体育博彩收入的一半，其增长速度几乎一样快。10 月份，人们开始可以对选举结果下注，这导致在 11 月 5 日美国大选投票之前赌注激增。

　　投注投注

　　业内人士认为，这仅仅是个开始。领先的在线体育博彩和在线赌场提供商估计，到 2030 年，在线赌博每年将产生约 600 亿至 700 亿美元的收入，是今天的三到四倍。然后是传统的赌场业务，每年产生约 850 亿美元的收入，但如果纽约和其他正在考虑新牌照的州（如德克萨斯州）继续发放新牌照，这一数字将大幅增加。

　　更为深奥的投机形式，尽管在大多数监管机构眼中不算赌博，但也在以同样快的速度增长。日内交易者大量购买数小时后到期的期货和期权，以此押注股价在短期内的走势。大多数此类合约几乎没有收益，但有些合约的收益是初始投资的 10 倍或 100 倍。同样，对某些加密货币的热情在很大程度上看起来像是一场高能量的赌博游戏。把所有这些活动加起来——在实体和在线赌场、体育和选举上下注——美国人有望在 2024 年下注 7000 亿美元，高于五年前的 4000 亿美元。此外，他们每年在短期股市走势上的押注可能还会增加数千亿美元。

　　多种不同的力量推动了这一爆炸式增长。无论是法院要求还是立法机构颁布的法律变化，都有助于开拓新市场。但技术也是如此，手机、地理定位和点对点投注使一系列过去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新赌博形式成为可能。新形式反过来又吸引了更年轻、更富有的赌徒。这些新赌徒的习惯与过去的赌徒不同：当经济形势良好时，在线赌场投注和加密货币交易等活动往往会增加，而彩票则在经济不景气时吸引更多客户。也许正因为如此，赌博热潮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颠覆那么多人的生活，尽管也有一些证据表明赌博热潮造成了危害。

　　无论如何，全美各州政府似乎都认为这样做的好处大于成本。2018 年 5 月 14 日，在新泽西州的要求下，最高法院推翻了将体育博彩限制在内华达州的法律。“我有时会告诉人们，有一天那一天会成为公司假期，因为这是我们公司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天，”Flutter 的老板彼得·杰克逊 (Peter Jackson) 说，该公司拥有大量博彩网站，包括 Paddy Power 和 Betfair 以及美国最大的在线体育博彩服务 FanDuel。自裁决以来的六年里，38 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已将体育博彩合法化（见图表 1）。对于必须由各州逐一实施，并且在某些地方需要全民公投批准的变革，这是一个惊人的速度。

　　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只是在摆脱对赌博的旧厌恶。新英格兰的早期清教徒定居者禁止携带纸牌或骰子，即使是在家里。第二波限制可以追溯到 20 世纪初的“禁酒”运动。此后，美国逐渐放宽了赌博自由化政策，首先是许多州的赛马和彩票。长期以来，内华达州是唯一允许开设赌场的州。1987 年的一项最高法院裁决为在印第安人保留地开设赌场铺平了道路。一些州还允许在船上开设赌场。结果，美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大杂烩，大量被压抑的需求被释放出来。

　　赔率和模式

　　但推动赌博业扩张的既有技术，也有自由派州立法者。毕竟，在线体育博彩和其他数字形式的赌博在全球许多市场都在增长。“我认为，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真正发生变化的是技术带来的影响，”杰克逊先生说。“20 多年前成立的 Betfair 交易所是首批允许人们相互下注而无需中间有博彩公司的点对点平台之一。现在，人们可以拿出手机访问那里的产品，这为他们提供了比去当地博彩公司更多的选择。”

　　体育迷往往希望押注自己支持的球队，而受欢迎的球队往往是热门球队，因此赔率很低。但这种回报微薄的赌注并不像赌注那么刺激。一种在美国称为“parlay”、在英国称为“accumulator”的赌注为体育博彩公司提供了一种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这些赌注让客户能够将一系列赌注组合成风险更高、回报更高（博彩公司利润也更高）的复合赌注。博彩公司使用复杂的模型为这些赌注定价，这些模型允许赌徒想象他们喜欢的任何事件组合——例如，堪萨斯城酋长队（一支美式足球队）将在下一场比赛中以超过 10 分的优势获胜，他们的明星四分卫帕特里克·马霍姆斯将传出总长至少 300 码的传球，他们的近端锋特拉维斯·凯尔西将接住总长至少 100 码的传球。这些赌注只有在所有预测事件都发生时才会支付，因此赔率很高。FanDuel 和 DraftKings 上流行的复式投注赔率为 25 或 30 比 1。

　　技术还允许在体育赛事期间进行投注。十年前，体育博彩合法，投注者必须先到投注站下注，然后才能在家或酒吧观看比赛。现在他们可以随时下注。赔率会随着每场比赛更新。球迷喜欢这一点。今年美式足球赛季开幕当天，投注应用程序检测到密苏里州一座体育场内有近 21,000 次在线下注尝试，尽管体育博彩在该州仍属非法。（密苏里州选民在 11 月的全民公投中批准了其合法化，但赞成票数非常少（50.1%），因此可能需要重新计票。）

　　尽管赌客们热情高涨，但最初并不清楚在线体育博彩的利润有多大。2018 年，当在线体育博彩在美国刚刚起步时，持股比例（即公司保留在收入中的投注总额的份额）只有可怜的 5% 左右。赌场的赌桌游戏往往能产生 15-20% 的利润，老虎机则约为 9%。此外，大型体育博彩公司的收入很快又被投入到广告和促销中，这些广告和促销通常以免费投注的形式出现。感恩节期间，如果客户存入 5 美元，下注并获胜，FanDuel 会提供 150 美元的免费投注。大选前，FanDuel 和 DraftKings 共花费了 4000 多万美元试图说服密苏里州人将体育博彩合法化。直到最近，这两家公司都没有盈利。

　　但经济状况正在改善。持股比例稳步攀升至 10-11% 左右，这可能是由于对远射复式投注的热情所致。Flutter 去年首次盈利。2018 年，该公司以 1.58 亿美元收购了 FanDuel 58% 的股份，随后又在 2020 年斥资 41 亿美元将其持股比例增至 95%。然而，这两笔钱现在看起来都只是小数目。FanDuel 在美国在线体育博彩市场占有 53% 的份额。到 2024 年，Flutter 应该能从这项业务中获得约 70 亿美元的收入。尽管传统博彩公司的发展停滞不前，但其市值却飙升（见图 2）。它现在是全球最有价值的游戏公司。

　　重大赌注

　　接下来还有更多。正如各州接受体育博彩一样，一些州也将在线赌场赌博合法化——扑克、二十一点、老虎机等等。众所周知，iGaming 仅在康涅狄格州、特拉华州、密歇根州、新泽西州、宾夕法尼亚州、罗德岛州和西弗吉尼亚州合法。由于手机上的定位软件非常准确，iGaming 应用程序的使用实际上仅限于这些州。然而，即使是这一小部分美国赌徒，在 2024 年前 9 个月也为博彩公司创造了约 60 亿美元的收入，约占体育博彩公司收入的 60%。如果更多州将此类赌博合法化，该业务可能会相应增长。它更容易赚钱，因为消息灵通的赌徒不可能智胜庄家。它也适合更频繁地下注，因为轮盘赌的旋转时间比体育比赛要少得多。体育博彩和在线游戏已占美国全部赌博收入的近三分之一，而且这一比例还在快速增长.

　　另一个潜在的增长领域是选举博彩。与传统游戏或体育博彩相比，选举博彩仍然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误差——但这是因为它一直受到严格限制，直到 10 月，一名联邦法官推翻了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 ( CFTC ) 实施的一项近乎全面的禁令。对CFTC提起诉讼的平台 Kalshi最终处理了今年选举的 5 亿美元赌注，其中 3 亿美元是在选举当周下注的。

　　或许，美国人越来越热衷于冒险的最好证明就是短期期权的繁荣。这些衍生品有点像彩票。交易员支付“溢价”来获得一份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有价值的合约：例如，如果芯片制造商 Nvidia 的股价（目前交易价约为 145 美元）在一周内上涨至 150 美元以上。该股票的名义敞口可能是 10,000 美元，即 70 股。如果 Nvidia 的股价上涨至 160 美元，交易员可以以 150 美元的价格购买 70 股，并将差价（700 美元）收入囊中。在名义上的 10,000 美元投资中，这种期权的成本可能仅为 60 美元。

　　2020 年初，此类衍生品的散户份额从期权合约总额的三分之一左右跃升至 40% 以上。2021 年初，这一份额再次上升至近 50%，因为散户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股票提示和投资“色情内容”（大额收益或损失），他们联合起来购买一家名为 GameStop 的公司的期权或股票——短短几周内，该公司股价上涨了 30 倍。

　　政治建模师、前职业扑克玩家内特·西尔弗 (Nate Silver) 认为短期期权是一种赌博形式。在写一本关于冒险的书时，他联系了多产的期权交易员李润波 (Runbo Li)。李先生拥有经济学硕士学位，曾从事数据科学工作，2017 年开始使用期权投资股市。他在第一笔交易中大获全胜——购买 Nvidia 股票的期权——并开始投入巨额资金。此后，他在此类交易中损失了约 100 万美元。李先生告诉西尔弗：“这很容易变成其他事情，比如体育赌博。但对我来说，交易期权更容易合理化，因为它有投资的幌子。”西尔弗写道，正是“人们认为期权交易是一项需要技能的活动”，才使得它“很难放弃”。

　　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所有这些新赌博的危害有多大。令人鼓舞的是，越来越受欢迎的赌博类型都是顺周期的，这意味着当经济形势良好时，人们会更多地沉迷于其中。考虑到近年来经济的强劲势头，赌博的增长可能只是反映了美国人的富裕感，而不是暗示着深刻的社会弊病。

　　但这并不意味着赌博业的增长是无害的。由于合法化的方式——各州各州都不一样——经济学家可以相对容易地衡量其影响，只需比较已合法化州的家庭与尚未合法化的邻近州的家庭的财富情况即可。西北大学的斯科特·贝克及其同事发表的一篇论文发现，在体育博彩合法化后，赌博家庭每年在体育博彩上的花费约为 720 美元。

　　偶然的打击

　　也许是因为那些投注体育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更富有，体育博彩似乎挤占了投资，而不是其他方面的消费，比如娱乐（实际上，随着体育博彩的增加，娱乐方面的支出也随之增加）。作者发现，每下注 1 美元，投注体育的家庭的投资账户就会减少不到 1 美元。（这些投资中只有一小部分是通过提供短期期权的加密平台或经纪公司进行的。）投注家庭的信用卡债务往往会增加。而这些影响在已经面临财务压力的家庭中最为明显。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 Brett Hollenbeck 和南加州大学的 Poet Larsen 和 Davide Proserpio 撰写的第二篇论文研究了信用评分和破产等问题。他们发现，合法化后信用评分会下降约 0.3%，但影响很小。他们还发现，家庭破产的可能性大幅增加，上升了 25%。需要明确的是，这些风险一开始就很小，但这种幅度的增加意味着在已将在线体育博彩合法化的州，每年将有 30,000 起破产案件。第三篇论文发现，在允许体育博彩的州，家庭暴力事件有所增加。

　　尽管这听起来很糟糕，但许多州政府长期以来一直容忍这种负面后果，因为赌博可以带来额外的收入。例如，低收入家庭比富裕家庭更经常购买州彩票。而且州政府往往会保留大约 30% 的彩票支出，这一比例比体育博彩公司的保留比例高得多——这使得州彩票对赌徒来说更糟糕。然而，50 个州中有 45 个州经营此类彩票。

　　对于州政府来说，最重要的考虑因素往往是最终有多少钱进入州金库。这取决于每个州法律的具体内容。到目前为止，筹集到的资金相对于州预算来说往往很小，但仍然意义重大，尤其是在疫情对税收影响最严重的地方，例如纽约。预计未来三年，其收入将比支出少 2%。当该州将体育博彩合法化时，它征收的税收是所有州中最高的，占博彩收入的 51%。尽管体育博彩在该州于 2022 年才开始，但目前它贡献了约 0.4% 的州收入，考虑到该州的财政困境，立法者不会愿意放弃这笔钱。

　　事实上，预算短缺可能会促使纽约的政客们加倍努力。他们可能会鼓励州政府官员迅速发放承诺的赌场牌照，而不是让选择过程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博彩业赢得了当地工会的支持：最近，一个工会更名为“酒店和博彩工人协会”。当地商人也很热衷。“在商业界，每个人都喜欢一个不是他们的新纳税人，”商业协会纽约伙伴关系的负责人凯西·怀尔德说。反对的声音仍然存在，主要来自各种NIMBY而不是反贫困运动者。但怀尔德女士认为，牌照最迟将在 2025 年底或 2026 年初，即下一轮州选举之前发放。那么曼哈顿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赌场吗？“我不会打赌，”她说，“这关系到很多钱。” ■

　　《经济学人》封面文章｜美国赌博业的繁荣应该被庆祝，而不是被恐惧

　　America’s gambling boom should be celebrated, not feared

　　赌博热潮席卷美国。今年美国人有望在体育赛事上投入近 1500 亿美元，而 2018 年的赌注仅为 70 亿美元。在线赌场的赌注也高达 800 亿美元；在总统大选前几周选举赌博合法化后，人们押注了数亿美元。甚至实体赌场也在扩张。很快曼哈顿岛就可能拥有自己的赌场，高耸于时代广场之上。

　　正如我们本周的简报所解释的那样，禁令的撤销、随时可用的博彩应用程序的兴起和蓬勃发展的经济引发了这场革命。它正在把赌博变成一门庞大的生意。到本世纪末，美国人在网上的赌注可能高达 6300 亿美元，使赌博公司从体育博彩和虚拟赌场获得的收入翻两番。今年早些时候，拥有包括美国最大体育博彩网站 FanDuel 在内的在线博彩平台的 Flutter 公司的市值超过了实体赌场的最大巨头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赌博也在改变体育运动的性质，让球迷兴奋不已，让广播更加生动。去年，迪士尼旗下的体育电视网ESPN推出了自己的博彩应用程序。

　　如何看待这种热潮？一种观点认为，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迹象。许多人认为赌博是一种让穷人上当的恶习。对他们来说，赌博是经济贫困的标志，而放松禁令是一个必须尽快纠正的错误。事实上，今天的赌博热潮在很大程度上应该被庆祝为人们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扩大。

　　美国的繁荣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它正在赶上世界其他国家。几十年来，山姆大叔将赌博限制在赌场内，而赌场本身也仅限于拉斯维加斯、部落保留地或河船上。美国人对性、毒品、酒精和赌博的态度受到其清教徒历史的影响。在许多州，周日教堂礼拜结束前不得出售酒类。好莱坞长期以来一直遵循道德准则，禁止描绘非法毒品或“淫荡”的裸体，并警告电影制作人不要让罪犯表现出同情。

　　但近年来的法院裁决为各州合法化和监管赌博铺平了道路。许多州渴望获得新的收入来源，纷纷将赌博作为赚钱的手段。2018 年，体育博彩仅在内华达州合法。现在，有 38 个州允许进行体育博彩，但有一些限制。相比之下，体育博彩在澳大利亚、加拿大以及欧洲和南美洲的大部分地区早已合法。自 1960 年代以来，它在英国就已合法。

　　另一个繁荣的原因是技术。人们能够使用智能手机在体育场或舒适的沙发上下注，这促进了世界各地的博彩公司和在线赌场的发展。通过应用程序，博彩公司可以为赌客提供无数种类型的赌注，从逐场下注到球队犯规次数或球员得分。这些赌注可以组合成“连赢赌注”，只有所有赌注都成功时才会支付。尽管美国的在线博彩收入同比增长了 40%，但在菲律宾和波兰等不同的地方，其收入也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

　　考虑到赌博的肮脏、恶名，人们很容易将这一切视为不健康和危险。确实，对某些人来说，赌博是一种毁灭性的瘾。然而，尽管国家彩票的参与者大多是穷人，但新形式的赌博却不那么倒退。体育博彩者大多是相对富裕的年轻人。一项调查显示，其中 44% 的人年收入超过 10 万美元，而全职工作者的这一比例为 28%。

　　体育博彩与独自坐在机器前，往投币口里投硬币完全不同。它通常是一种集体活动。与轮盘赌不同，轮盘赌是一种运气游戏，每个人都知道庄家总是赢，而体育博彩则是一种技巧。美国所享受和征税的其他恶习，如酒精，会造成更灾难性的伤害。

　　美国也确实习惯于在设置足够的防护措施之前就匆忙进入自由化。看看俄勒冈州的毒品合法化实验就知道了，该实验导致过量用药死亡人数令人担忧地激增，因为当时尚未建立成瘾治疗的框架和资金。然而，其他国家的教训不是完全禁止赌博，而是规范其危害。一些国家对账户必须如何存入资金（通过银行账户，而不是信用卡）以及赌博公司何时以及如何做广告进行了限制。

　　博彩业本身可以采取更多措施来平息人们对其做法的担忧。其客户选择方法意味着可以快速识别出优秀的玩家，并将他们的赌注限制在几美元甚至几美分。对这种做法更加开放，甚至更少依赖它，将大大消除人们对玩家获胜几率不利的担忧。

　　然而，试图再次关闭赌博业可能会让美国的情况更糟。将赌博定为犯罪将剥夺数千万人的娱乐机会，并将最上瘾的赌徒逼入地下，在那里他们更容易受到虐待。

　　一切都激动不已

　　博彩业的繁荣值得庆祝。原因之一是，在经济强劲的情况下，赌场博彩会变得更加流行——这与美国长期以来被容忍的州彩票不同，后者往往会在经济低迷时期兴起。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这种繁荣是人们享受的结果。调查显示，40% 的美国人表示他们赌体育比赛——如果所有州都将其合法化，这一比例还会更高。自由不仅取决于言论和政治自由，还取决于随心所欲地花钱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