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扣押"俄罗斯富豪的游艇飞机，合理吗？

　　俄罗斯进攻乌克兰后，美国的一项制裁措施是“没收俄罗斯富豪的飞机游艇和豪宅”。许多中国人对此不理解，两国打仗，干嘛要拿平民的财产开刀？这不是土匪嘛！但奇怪的是，西方老百姓竟然都赞成，目前已经有三艘游艇分别被德、法和意大利扣押。

　　俄罗斯是一个贫富差距非常大的国家，2021年GDP仅为1.77万亿美元，低于中国的广东省。但据福布斯统计，去年该国的“亿万富翁”增加到了117人，财富共计5840亿美元，占这个国家GDP总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在普京总统带领下俄罗斯已经“藏富于民”——只不过人“民”是一百多位“大富翁”。

　　西方将俄罗斯的大富翁称为“Oligarch”，中文意为“寡头”。这个词有点儿贬义，而且与政治有点儿瓜葛。这是因为西方国家认为俄罗斯“寡头”们的财产来源不地道。不是靠勤奋打拼，而是靠垄断经营，或者在政治庇护下非法获得的。比如说本来是国有资产，改制后被私人控股，依靠“民族企业”外衣，将财富转移到自己手里。

　　以不久前最火的“罗曼·阿布拉莫维奇（Roman Abramovich）”为例。他喜欢足球，一手带大了英国的“切尔西队”。俄罗斯被制裁后，他被迫出售球队，还说要放弃俱乐部欠他的15.1英磅的债务，非常豪爽！但他长期能够依靠石油和钢铁等赚钱，靠的是与叶利钦的亲密关系。就连百度也说他是“叶利钦的提款机”——叶利钦是普京的恩师，这个靠山无比正确，要不然早翻船了。

　　俄罗斯现任富豪基本上都“上头有人”，也都有私人飞机，从湾流到空客A340都有。阿布的私人飞机原本是一架湾流G650和一架波音767，去年767更换为了价值3.5亿美元的波音787（注册号P4-BDL）。全球拥有这种超大型飞机的个人不多，除中东土豪外，基本上只是文莱国王（苏丹）有一架，美国UAS旅游公司的老板有一架——以前海航集团也有一架，但金融危机爆发后，已经卖给了中东大佬。

　　既然靠祖国赚到了这么多的钱，当然要报效祖国。阿布以前担任过楚科奇州的州长，曾经挥挥手就拿出7.7亿英磅“搞慈善”。这种行为被认为实际效果是“讨好普京”，因此西方国家普遍担心他的财富会回流给俄罗斯政府，影响制裁效果。

　　阿布并不是俄罗斯的“首富”（前不久中国媒体有这样的称呼，是错误的），因为去年他的财富仅有100多亿美元，连前十也进不去。2021年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占据首位的，是阿列克谢·莫达佐夫（Alexey Mordashov），这位钢铁大亨当前身价291亿美元，比同样依靠金属和钢铁致富的波塔宁（叶利钦时代副总理）和利辛（普京好友，俄奥委会副主席）分别高出了21亿美元和29亿美元。

　　莫达佐夫有一艘游艇长达142米，长度可以排进世界前十。俄罗斯富豪的游艇多由德国制造，德国“船友”说这些船比文莱王室的还要豪华，比俄罗斯很多军舰还要值钱——拉总对游艇没有研究。但这东西从设计、制造到装修都“定制”，肯定要比飞机值钱的多。

　　暴发户们都喜欢显摆。与中国的房地产老板一样，莫达佐夫当然也有私人飞机。飞友说他的私人飞机是庞巴迪“环球6000”，价值约6000万美元。这种飞机虽然豪华，但是较普通，中国房地产界也有不少。

　　莫达的环球6000比阿布的波音787差了很多很多。不过如果说莫达是全球飞机最多的“俄罗斯寡头”，那也说得过去，因为他是全球最大旅行社的控股股东。全球最大的旅行社叫做“途易（TUI）”，由德国和英国共同经营，现在旗下有139架飞机。

　　莫达佐夫的游艇已经被意大利扣押，现在他正加紧处理多达34%的途易（TUI AG）股票。这笔约60亿美元的资金，对恒大等地产公司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但若回流俄罗斯，却可以大大缓解普京缺乏外汇的窘迫局面——所以很有可能也会被“Seize”。昨天甚至有消息说会被“清零”，与陈峰一样。

　　“Seize”的原意是“扣押”，英文里没有“没收”这个词。但如果扣押之后不返还，那就成了“没收”。俄罗斯富豪们的钱来得太容易，被认为是俄罗斯政府的“藏富手段”，又存在强烈的回流可能性，西方因此一并“Seize”——对此，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