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的宿命与自由

　　号角与哀歌之间，这场人与新冠病毒的旷世际遇，原本就是双方不由自主的宿命。靠管制取得完全成功的国家，至今没有一个，惟有自由是一个能使彼此都变得更好的机会。因为每场疫情的背后，都有我们参透不了的公义、爱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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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美中文化教育基金会副会长道格拉斯先生是我的朋友，他来成都时，曾给我讲过一个关于他的美国故事。

　　道格拉斯住在美国乔治亚州首府亚特兰大市郊，漂亮的花园洋房后，专门建有一个观赏鱼池，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每每老鹰“临渊羡鱼”，殃及池鱼时，道格拉斯先生就会扯着嗓门，挥舞拳头把鸟儿轰走。

　　直到有一天，邻居报了警。警察跑上门来警告他，这是你的家园，也是鸟儿的家园，以后不能再驱赶鸟儿了……

　　新冠疫情继续在全球爆发，美国一天感染人数超过百万，差不多六分之一的美国人，已经感染过这种令中国人谈之色变的病毒。但美国人该吃吃，该聚聚，仿佛无事发生。美国人的观念里，地球既是人类的家园，也是新冠病毒的家园，大家何不彼此敬畏，彼此适应，最后来个集体免疫，和平共处呢？

　　经历三年疫情后，新冠病毒已从德尔塔变异到现在的奥密克戎，虽然传播速度在加强，但病毒危害已经持续减弱，死亡率大大降低，好像上帝之手，在背后调和一样。

　　按张文宏医生在光华科技公益论坛上的说法是，奥密克戎是冠病病毒在人体免疫压力下的自然选择结果。也即是说，奥密克戎在经历与人类免疫系统的斗争后，靠着自己的适变能力，获得了与人共处的契机！

　　可能再过一波疫情，加上新研制的药物保障，新冠病毒就与今天的流感病毒一样，可以与人类相依共存了。

　　人类正无限接近那个依稀可见的分水岭。

　　我们似乎也已明白，病毒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注定战胜不了病毒。上帝给我们造的是眼睛而非显微镜，我们从里到外，都只能看到表现的东西，看不清本质。因此，我们在疫情治理时，往往管辖不了病毒，就去管人。

　　偏偏美国人天性使然，他们只服法，不服管。这与病毒自由散漫的臭毛病，是一样一样的！

　　事实上，自古以来，靠管制取得抗疫成功的国家，至今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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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造物，各从其类。

　　人类出走伊甸园，又穿越巴别塔，靠科学异军崛起，悍然跨过物种界线，僭越自然规律，毁坏生态，灭绝物种，草畜禽兽惊异迁逃，失去宿主的冠状病毒，如同惊蛰的游魂，像盲流那样涌向人类。

　　这又是一个失乐园的故事。

　　一枚古灵精怪的冠状病毒，既没冷兵器，也无热兵器；不会走，也不会飞；既无獠牙利爪，也无铜头铁臂；甚而笨如呆瓜，气若游丝，眇乎小哉。然，所到处人心惊惶，人类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谁才是它真正的克星？

　　是国家、军队亦或医院？是宣传标语、红袖套亦或喇叭声咽？是口罩、消毒液、亦或看透肺腑的CT；是疫苗，是封城隔离……亦或人间诸般兵器？

　　下流人真是虚空，上流人也是虚假。

　　如果你懂得这意味深长的比喻，就会明白：战争、饥荒、不公不义、生态灾难……随便哪种暴虐都比病毒更加邪恶恐怖，野蛮衍生的人类越来越像地球的病毒；而那些被我们嗤之以鼻的病毒们，却越来越像我们星球的卫士！

　　这是多么幽默的现实，只要人类一思索，上帝就会发笑。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样看来，改弦易辙的不是新冠病毒，而是贪婪成性的人类自己。同一个星球，同一个家园，倘若没有彼此和谐，彼此敬畏，彼此适应，进而和而不同，求同存异，我们与病毒之间，怎会有彼此谅解？

　　即使有科学护持，我们因缺失更高的心灵安慰，在病毒围城打援、劳师袭远之下，“家园之危，犹累卵也”，号角与哀歌之间，这场人与新冠病毒的旷世际遇，原本就是双方不由自主的宿命。

　　惟有自由才是一个能使彼此都变得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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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提出与新冠病毒共存的是北欧的瑞典和瑞士等几个小国，他们人口少，生物科技发达，医疗资源丰富，集体免疫被视为代价最小的选择。

　　论及生物科技，美国仍是当今世界无可匹敌的老大，从川普到拜登，他们都以为凭借美国举世罕见的软硬实力，就可以搞掂世界的一切，包括新冠病毒。结果疫苗撑起的盾牌，最终还是陷落成为病毒传播的沙漏。

　　或者这么理解，不听招呼的美国人在与病毒不约而同的自由追寻中，齐心协力地击败了自信满满的美国政府。

　　他（它）们共同捍卫并赢回了自由的尊严，尽管看上去都有些憔悴，有些沧桑，彼此负出的代价都还有点大。

　　倘若你不借用“上帝的视角”，就看不出其中神奇的奥秘。

　　生存或毁灭，这是一个跨越物种的问题。疫情的泛起，实质就是日益边缘化的病毒为争取自由的绝地反击。就像草原过度开垦导致鼠疫爆发；犰狳的捕杀导致麻风杆菌传播全球；水污染导致伦敦四次霍乱……潘多拉的魔盒，就是这样打开来的！

　　上帝要用无形的手，改变这一切！

　　人类将从高傲处跌落，从自大处降卑；而被称为病毒的小精灵们，则要从卑微之地升高，在渺小之处显大。

　　在诗和远方，它们要用吞噬繁衍出来的生机，为大自然“毒”挡一面，维系万类霜天和谐唯美，大自然亘古常新。

　　每场疫情的背后，都有我们参透不了的公义、爱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