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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75年4月5日,早上8点过,台北士林官邸。
蒋经国和往常一样,前来“定省”——子女向亲长请安。
蒋介石刚吃完早饭不久。步入晚年后,他早饭吃的很简单,一般就是一碗米饭加一碗蔬菜汤,有时会有一片面包。
蒋经国向蒋介石汇报说,他今天要去观音山祭拜台湾“前国安局局长”陈大庆的墓,并询问蒋介石昨晚睡得可好。
蒋介石连着回答了两声“好啊”,并要蒋经国早点回去。
蒋经国随即转身准备离去,忽然蒋介石叫住了他:
说了半天,下面一句话却一时卡住了。
蒋经国垂手恭听,蒋介石终于完整说出了那句话:
“你……以后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身体。”
蒋经国回答:
“阿爹,我会啦!”
随即转身离去。
这天早上的这一幕,被蒋介石的侍卫郭斌伟清晰记得,后来口述还原在了《蒋中正总统侍从人员访问纪录》一书中。
之所以这一段场景让人印象深刻,是后来不少人觉得,蒋介石那天叫住蒋经国的那句话,着实有些意味深长。
像是临终嘱托。
2
1975年,蒋介石88岁,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自1949年12月败退台湾之后,蒋介石其实就已经离开了中国政治舞台的中央——不管他自己承认与否。
虽然他在1950年3月就宣布复职“总统”,并在此后一口气连任四届,且多次连任国民党总裁,但偏居一岛,这个“总统”的权力有多大,大家都心知肚明。
为此,蒋介石只能以一个口号来试图凝聚人心,那就是“反攻复国”。
这是蒋介石给跟随他撤到台湾的人画的一张巨大的“饼”,有时候他甚至自己对能吃到这张“饼”也深信不疑。但随着时局变化,“反攻”的希望已越来越渺茫,再加上年岁渐长,蒋介石其实自己也明白:他的所谓的“理想”,有生之年,怕是实现不了了。
但他的生活习惯,倒保持得很好:
每天早上6点起床,8点早餐,上午处理事务,会客,中午12点半午餐,午餐后午睡或静坐休息,3点起床开始看报阅读,4点开始会客,5点左右开始外出散步,7点半晚餐,10点到11点左右睡觉。
他饮食清淡,主要以老家奉化的浙江菜为主,不抽烟不喝酒,连咖啡也不喝,只喝白开水。
有一次,蒋介石设宴款待一位英国外交官,席间出于礼节,喝了一点酒。当晚,他就在日记中自责,表示连这一点酒都不应该喝。
当然,蒋介石良好的身体状况,不只是因为他保持着相对健康的作息习惯,还因为在他的身边,有一支当时台湾全岛最精干的医疗团队——集合了台北荣民总医院,台北中兴医院,台北三军总医院等最优秀的医护人才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为他进行健康保障。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蒋介石的健康状况很好,年过80,没有高血压,没有糖尿病一年连一次感冒都很难得。
但1969年的那场车祸,让蒋介石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那一年,蒋介石82岁。
3
1969年9月16日,蒋介石在台北阳明山召开一年一度的军事会议。
下午4点,蒋介石在会议完毕和宋美龄散完步之后,一起坐车下山。在蒋介石的车队经过永福路一个弯道时,前方一辆客运班车后忽然窜出一辆军用吉普车,车队的先导车连忙刹车,但蒋介石座车的司机却忙中出错,将油门当作刹车踩了下去——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先导车。
蒋介石一头撞在了车内隔板上,当场撞掉了假牙,鼻子和嘴里鲜血直流,而宋美龄撞到了原先就受过伤的膝盖,更是痛得大叫。
夫妇两人随即就被送到荣民总医院做全面检查,结果倒还让身边人宽慰:
蒋介石只是嘴部有一些撕裂,并无大碍,宋美龄也只是膝盖韧带拉伤。
这场车祸一度被怀疑是“暗杀蒋介石”的阴谋,但当时掌握台湾情报系统的蒋经国下令彻查后,发现确实是一场意外:
军用吉普车属于当时的一个师长,他急着赶路超车,而蒋介石座车的司机徐达生是孔祥熙推荐的,背景干净,不可能受人指使。
处理结果是:师长撤职,蒋介石侍卫长停升一年,司机有过无责,继续开车。
但就在那场车祸之后,蒋介石的身体状况开始发生了变化。
三个月后,蒋介石前往荣民总医院做例行检查,医生从他的心脏大动脉部位听到了杂音。根据医疗团队的推测,那场车祸的撞击,应该是给蒋介石的心脏主动脉瓣膜造成了损伤。
蒋介石的私人医生熊丸在后来的口述回忆录中这样表述:
“在车祸发生后的一次例行体检中,我们在蒋先生的心脏大动脉中,听到了杂音,这是过去从来没有的。心脏大动脉有杂音,表示主动脉瓣膜有些受伤,只是车祸发生时蒋先生自己并未察觉,故照常办公。
但就从那时起,他的精神便不像从前那样好,当然这与他的年龄有关,但亦应与那次车祸导致心脏瓣膜受伤脱不了干系。人类的心脑干主动脉瓣膜破裂,等于抽水机的活塞坏了一样,血打上去又会倒回来。”
蒋介石自己应该也感受到了,车祸后不久,他在一次与“副总统”严家淦的谈话中感叹:
“永福车祸,减我阳寿二十年。”
4
蒋介石的预感并没有错。
自从那场车祸之后,蒋介石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有时会因为胃部痉挛而导致不停打嗝,有时会因为脚痛而扩散到下肢麻痹,之前并不严重的便秘现象也开始严重困扰他。
而国际政治舞台上的风云变幻,更是让蒋介石的心情再难舒展。
1971年10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重返联合国,台湾代表在联合国大会上黯然退席。
消息传到台湾时,蒋介石远没有自己后来日记中记录的那么淡定。据蒋介石当时身边的侍卫应舜仁回忆:
“老先生当时在大溪宾馆外面散步,坐在亭子里面。副官就来报告了:联合国,我们退出了。老先生头上一摸,就把帽子摔到地上去了。
过了几秒钟,副官过来和我讲:老先生流泪了。”
而“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1972年2月21日,美国总统尼克松出人意料地主动访华,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个部分”,这更是给了蒋介石沉重的一击。
自从美国带头以后,全世界就掀起了和台湾的“断交潮”,台湾的“外交部长”被自己人嘲为“断交部长”。
也就是在这一年,86岁的蒋介石第五次成功“当选”为台湾地区“总统”。在那天的就职典礼之后,蒋介石换下的内衣和衬衣都被汗水湿透——他已经到了体力透支的边缘。
所有的打击,都没有心脏问题给蒋介石带来的问题严重。
1972年7月21日,蒋介石的心律不齐已经非常严重,当天,他在日记中写:
“今日体力疲倦盖甚,心神时觉不知。”
蒋介石从1915年开始写日记,到1972年为止,坚持了整整57年。
而他自己当时也不知道,这篇日记,是他写的最后一篇日记。
第二天,蒋介石忽然晕倒,私人医生熊丸给他注射了一针急救针,挽回了他的性命,但他就此陷入了昏迷。
蒋介石的这一次昏迷持续了6个月,一直无法参加任何对外活动。蒋家人对外界宣称“总统”是得了肺炎,但传言早已四起,甚至有人已经大胆猜测:
蒋介石已经去世了。
但是,在1973年1月,蒋介石却奇迹般地恢复了意识,并很快能坐在轮椅上正常生活了。
这对蒋介石身边人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大家心里都知道:他已时日无多。
唯一让蒋介石有所宽慰的是,经过这几年的博弈和斗争,他已经把可能威胁到蒋经国的台湾各方势力都“摆平”了,他的儿子接班,基本上不会什么问题了。
就这样,蒋介石在士林官邸过着不受打扰的清闲日子。
直到1975年4月5日。
士林官邸位于台北市士林区福林路,早期属日本占领时代总督府园艺所用地,环境清幽,三面环山,山清水秀且交通便利。1949年台湾省政府在此造了7幢外宾招待所,蒋介石迁移台湾后,这里成了“总统府邸”。
5
4月5日这一天的白天,蒋介石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
蒋介石喜欢唐诗,那几天一直叫一个姓罗的四川籍护士给他念唐诗。时逢清明,蒋介石让她念了两首和清明有关的诗。
第一首是家喻户晓的杜牧的那首《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对这首诗 ,蒋介石没做过多表示,却让罗护士给他念了另一首清明主题的诗,那是一首宋诗,作者是黄庭坚:
“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
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念到“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的时候,蒋介石有所动容,又让罗护士多念了几遍这首诗。
当天晚上,蒋介石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当时蒋介石的私人医生熊丸正在看风靡全台的电视剧《保镖》,听到有人急呼他下楼,心知不妙。
经过几次打急救针,蒋介石的心脏一度恢复跳动,但又停止。于是医护人员开始做电击。
此时,宋美龄和蒋经国都已经接到通知赶了过来。经过几次电击之后,蒋介石的心脏依旧无法恢复自主跳动,医护人员建议放弃,但宋美龄坚持:
“不!再继续!”
电击持续了半小时,依旧没有起色。宋美龄最后轻轻说了一句:
“停止吧。”
按熊丸的记忆,当时是1975年4月5日23点50分。
那一夜,台北士林区忽然狂风大作,天降暴雨,这给后来一些人带来了“上苍同悲”的添墨之笔。而由于蒋介石头型圆尖,台湾民间曾有说他是“神龟下凡”的传说,这也让坊间多了不少类似《聊斋志异》的传说。
蒋介石官邸的宪兵王大海就曾信誓旦旦地对经济学家郎咸平的父亲,当时官拜国民党少将的郎丰津说起过当晚自己见到的”异象”:
“那天晚上我站岗,当时电闪雷鸣雨也很大,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很多乌龟,爬来爬去。真的很奇怪,以前有听说蒋介石是神龟下凡,也许是真的吧。”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蒋介石的去世抱有同一种情感。
针对那一晚的狂风暴雨,台湾民间也有一种说法:
“要死就初一十五,要埋就刮风下雨。”
那是针对做尽坏事的人去世说的话。
6
但无论如何,蒋介石的去世,是不可能不引起反响的。
当时国民党统治下的台湾,自然是反应最强烈的。
蒋介石去世后,副总统严家淦立刻宣誓就职(但之后很快让位给了蒋经国),宣布全台湾进入30天“国殇”。“国殇”期间,全岛电影院、夜总会、酒吧及其他娱乐场所停业,高尔夫、网球和棒球这些比赛停止。
所有的电视只播放黑白的蒋介石纪录片或民众追悼的新闻,主播播报的措辞是:
“我们万民敬爱由衷敬爱、全球一直尊崇的一代伟人、总统蒋公”。
当时红遍台湾的歌星崔苔青一改平时的曲调曲风,开始在电视里唱起了铿锵有力的纪念“淞沪会战”时谢晋元团长“四行仓库八百壮士”的歌曲《中国一定强》:
“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
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守东战场!
四方都是炮火,四方都是豺狼。
……
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
一定强!一定强! 一定强!一定强!”
全台湾报纸一律黑白版面,并且措辞的暗示更明显:
蒋介石的去世被称为“崩殂”,他的坟墓被称为“陵寝”,有媒体还绘声绘色描述蒋介石去世时的天象:
“淡水海外东北角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金红色的巨球,四周围绕着五彩祥云,迤逦划过天空,不旋踵电光闪闪,巨雷惊蛰,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全台湾公职人员都要戴孝,也确实有不少民众自发戴孝的。而最伤心的当属一批追随蒋介石到台湾的国民党高官和军人,他们曾发自内心相信蒋介石会带他们“打回大陆”,但蒋介石去世消息传来,他们顿时陷入了彷徨和迷茫。台湾《中央日报》就引用了一位老兵的话:
“我一直期望着总统蒋公能带我们回去,现在他老人家竟然先走了。”
蒋介石去世两小时后,有关方面就发布了一份号称是一星期前的“遗嘱”,文中最后一句是:
“惟愿坚此百忍,奋励自强,非达成国民革命之责任绝不中止!矢勤矢勇,毋怠毋忽。”
台湾作家廖信忠曾回忆:
“当年要参加中考高考的学生,一定都在狂背中英文版的《蒋公遗嘱》,因为大家深信,考试一定会考这个。要不然就是猜测当年的作文,一定是有关“如何实践蒋公遗嘱”的出题方向。
这个《蒋公遗嘱》是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秦孝仪执笔的,在那全民广为背诵的年代,简直就是全台湾最畅销的作家。”
不过,虽然蒋介石在遗嘱中依旧强调“实践三民主义、光复大陆国土”,但在他的棺木中,最初只是按照他的嘱托放入了《圣经》、《荒漠甘泉》和一本唐诗选集。
经人提醒,才又补加了一本《三民主义》。
7
在台湾之外,世界各国对蒋介石去世的反应不太一样。
作为蒋介石一生最忠实的“盟友”美国,对此反应冷淡。
按照美国总统福特原先的安排,只准备派农业部长来台湾吊丧,对此,台湾当局提出了强烈抗议,最终美国副总统洛克菲勒前来,带来了福特总统的礼节性慰问:
“蒋介石先生是一个具有坚定正直的品质、巨大的勇气和深切的政治信念的人。……是最后一位在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重要盟国领导人”。
然而,蒋介石作为二战期间中国战区的最高统帅,他当年的那些盟国盟友们,都没有派代表来出席葬礼。
而《纽约时报》的一篇评论文章颇有点在“伤口上撒盐”的味道,文章称蒋介石的去世让人又“记起二十世纪政治史上不朽的幻想”——它指的是蒋介石坚持相信能从台湾反攻大陆成功。
与美国相比,蒋介石曾经长期愤恨的对象日本,倒是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态度:各大报都头版头条报道了蒋介石逝世的消息,基于蒋介石的“反共”立场,不少报纸称蒋介石为“近代中国所产生的英雄”。
时任日本首相的三木武夫以自民党总裁的名义给蒋经国发了唁电,并准备让前首相佐藤荣作以“自民党总裁代理”的名义前往台北吊丧。但考虑到中国方面的态度,最终佐藤只是以“友人代表”的身份出席了蒋介石的葬礼。
当时日本媒体还表示对二战后蒋介石放弃日本赔款,“以德报怨”表示感激。
最受人关注的,自然是中国大陆方面的态度。
对于蒋介石的逝世,中国大陆的反应很平淡,官方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态。
1975年4月7日出版的《人民日报》在第四版右小角的位置报道了蒋介石病逝的消息,标题是:
《蒋介石死了》。
消息的开头是:
“国民党反动派的头子、中国人民的公敌蒋介石,四月五日在台湾病死。”
文章中称他是“背叛孙中山先生领导的民主革命”,“一直作为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代表”,“双手沾满了中国革命人民的鲜血。”
这篇全文为444字的文章结尾,是一句话:
“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台湾!”
8
两个和蒋介石生前有不少交集的人,他们的态度引起了外界的关注。
一个是曾经和蒋介石“拜把子”的兄弟,张学良。
张学良那年是74岁。
蒋介石去世的消息,是宋美龄通过电话告诉张学良的,不过没有带来任何有关“释放”的消息。张学良之后带着赵四小姐去和蒋介石的遗体告别,并留下了一副挽联:
“关怀之殷,有如骨肉;
政见之争,有如仇雠。”
另一个,是蒋介石的一生之敌,毛泽东。
毛泽东那年是82岁。
得知蒋介石去世的消息后,毛泽东只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本文完)
馒头说
坊间曾流传一种说法。
蒋介石去世的消息传来,毛泽东一遍遍地在房间里听《贺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的唱词录音带。
这首词是南宋张元干写的,通篇表达的是送别友人的惆怅,以及对山河家国的复兴的期待。尤其是最后一句:“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举大白,听金缕”颇让人动容。
毛泽东后来还专门将“举大白,听金缕”改词为:“君且去,无须顾。”
于是就有了一种说法:毛泽东对蒋介石惺惺相惜。
毛泽东对蒋介石究竟怎么看,我们后人无从知晓。但就毛泽东听这首词并改词这件事而言,他应该不是为了蒋介石。
目前比较公认的是两种说法:一是悼念董必武(1975年4月2日逝世),一是感怀老战友周恩来(当时周已经病重)。
不过,作为一生之敌,毛泽东和蒋介石在台湾问题上,倒一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原先已经决定放弃台湾的美国改变了主意,将第七舰队开进了台湾海峡,总统杜鲁门直接抛出了“台湾地位未定论”。
庆幸美军在“关键时刻”协守台湾的蒋介石,在表达欢迎之余,却让“外交部长”叶公超发表了一份声明:
“台湾是中国领土之一部分,仍为各国所公认,国民党接受美国防务计划,并不影响国民党维护中国领土完整之立场。”
毛泽东看到叶公超这个声明后说:
“蒋介石还有一点良心,不想分裂中国,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所以,虽然之后台湾和美国签订了共同防御协定,但毛泽东还是认准了蒋介石的一点:
“在维护祖国统一问题上,蒋介石和美国人考虑的不一样。”
并明确指出:
“台湾是蒋介石当总统好,还是胡适、陈诚当总统好,我看还是蒋介石好……”
蒋介石在“一个中国”的问题上,始终态度坚定。
1967年9月7日,蒋介石在与日本首相谈话时说:
“美国‘两个中国’的想法,是我所绝对反对的,也是中共所不能接受的,仅为一种幻想而已。”
1972年,尼克松访华,毛泽东在会见他时把蒋介石称为“老朋友”,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实际上,我们同他的交情比你们长得多。”
事实上,当时海峡两岸已经有了各种试探和沟通。
1972年10月,毛泽东就曾要求去美国的人要去看望下国民党“政府外交部常驻美国大使”顾维钧,邀请他来大陆看看。
1975年春节后,蒋介石曾让国民党元老陈立夫通过香港的渠道,向中共方面传达信息:希望请毛泽东来台湾访问。激动的陈立夫还在香港发表了一篇题为《假如我是毛泽东》的文章,文中说:
“欢迎毛泽东或者周恩来到台湾访问,与蒋介石重开谈判之路,以造福国家人民。”
不过,这一切随着蒋介石的去世和毛泽东的身体状况不佳,暂时划上了一个句号。
但是,两个人都留下了一个伏笔。
1949年5月6日,人民解放军逼近浙江奉化,毛泽东专门为中央军委起草电文,致电粟裕、张震等人,提及:
“在占领奉化时,要告诫部队,不要破坏蒋介石的住宅、祠堂及其建筑物。”
文革中,蒋家的祖坟遭受红卫兵冲击,政府有关方面立刻制止,派人修复后拍照,通过特殊渠道传给台湾的蒋介石。
而蒋介石在台湾去世后,他的灵柩一直没有下葬,暂厝桃园县大溪镇的慈湖——他生前觉得这里特别像他的浙江老家。
他给自己的下葬规定了条件:
回归大陆,在故乡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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