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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底欧洲大妈默克尔,她是中国可靠的朋友吗?

www.creaders.net | 2020-06-14 23:41:10  熊飞白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今天熊叔要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初心的故事。

  后疫情时代的国际形势纷繁杂乱,以美国为首的英语系国家正在结盟,在一系列国际事务特别是对华政策上愈加强硬。

  一时间从日本到越南,从澳洲到印度,一条泛亚太环中包围圈悄然形成,像极了从什切青到亚德里亚海的铁幕。

  就在这个复杂的时候,一股清流从欧洲流入,德国总理默克尔与李克强总理进行了视频会晤。

  默克尔绝对是目前对中国最友好的西方领导人。

  目前,中德关系保持稳定,德国明确表示不会在疫情问题上追责;特别是在东方之珠的问题上,德国调子最低。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能体现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默克尔领导下的德国,就是西方主要国家里中国最好的朋友,每当美国咄咄逼人的时候,默克尔都会给予中国特别的温暖。

  她在位15年12次访华,成为西方领导人里访华次数最多的一位;她一直与美国貌合神离,特别不卖川普的账;她坚持欧洲统一,反对英国分裂……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默克尔如此亲中反美,默克尔又凭什么本事雄霸德国总理15年之久?

  从东德到德国,欧洲大姨妈默克尔到底是个怎样的狠角色?

  默克尔雄霸德国总理15年,战后仅次于科尔,比希特勒在位时间还长。

  01  默克尔早年生活,她拒绝过秘密警察

  1945年,德国分裂成东德、西德,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超过250万东德人逃往了西德。

  卡斯纳一家就像这场大迁徙中的一股清新逆流,从西德流向了东德,霍斯特·卡斯纳是福音派的牧师,他被教会派往东部传教。

  卡斯纳太太的怀里抱着一个仅仅三个月大的婴儿,这是他们家的大女儿,安吉拉·多萝西娅·卡斯纳。

  这个可爱的小BB日后还有另一个从了夫姓名字——安吉拉·默克尔。

  默克尔三岁。

  这是1954年的夏天,与卡斯纳一家逆向而行的东德人有18万。

  霍斯特刚刚获得神学博士的学位,怀着一股对耶稣的虔诚奔向了东方,但在这里他首先要面对与东德社会主义统一党(SED相当于共产党)。

  霍斯特对政治并没有执念,他没有参加东德的民主抗争,而是坚持要求在东德建立一个独立的教会,切断与西方教会的关系。

  从1960年代后期开始,霍斯特批评西德的社会秩序:他不支持统一。

  霍斯特的政治态度深受当局的认可,他们一家也获得了特殊的待遇,他家有两辆小汽车,而大多数东德人不得不等上几年才能买到一辆。

  他们家还有前往西方的权利,比如去意大利旅行,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无法想象的。

  除此以外,他们家还能从汉堡亲戚那里得到衣服或食物,并得到德国马克的外汇,他们可以在东柏林大型酒店里购买西方消费品。

  但霍斯特的妻子卡斯纳太太,一名英语和拉丁语的教师,却不被允许从事原来在西德的老本行。

  默克尔与父母在一起。

  对于东德当局而言,从西德前往东德,且是神职人员,这是一个非常有利的统战身份。

  霍斯特加入了莫斯科领导的基督教和平会议(CFK),同时还代表东德的民主党派“民族阵线”访问意大利。这让霍斯特在西德教会里有个外号,“红色的卡斯纳”。

  因此,默克尔从小就获得了非常好的教育,她进入了一家其他神职人员子弟无法进入的学校。

  默克尔是个聪明的孩子,在语言和数学方面天分极高,一直都是班里成绩的佼佼者。

  1968年她和其他进步孩子一样加入了德国自由青年团(FDJ),后来当她面对媒体的疑问时说道:“对于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加入该组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高中时的默克尔。

  父亲是统战对象,本人成绩好,默克尔很容易成为了学校干部,传记《安吉拉·M的第一人生》披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比如默克尔组织了高中毕业典礼,在讲台上,她呼吁捐款,为莫桑比克解放战线和南非的某些共产主义团体购买武器。

  1973年,默克尔考上了莱比锡的卡尔·马克思大学,攻读物理学专业。

  她学会说流利的俄语,并因其精通俄语和数学而获得了奖项,在一次全国俄语演讲比赛中,默克尔得了第一名,获得的奖金让她购买了Bittles的唱片《黄色潜水艇》

  在校期间,默克尔遇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乌尔里希·默克尔一个棱角分明的年轻人,他注意到了默克尔。

  在乌尔里希眼中,默克尔友善、开放而自然,就是性格很nice,两人很快堕入爱河,大学还没毕业,两人就结了婚。

  最终,品学兼优的她以最高平均1.0分完成了大学教育。

  临近毕业,默克尔想去ilmenau大学求职,在这里她遇到了斯塔西(东德秘密警察),斯塔西要求她成为线人,监视高校里其他老师。

  默克尔后来说,她拒绝干这个差事,理由是:“我是个话痨,真不确定能否保守秘密。”

  这在当年的东德是令人恐惧的标志。

  总之,斯塔西就没有再纠缠她,但她也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进入了东德中央科学院物理化学研究所,她的职位是青年团(FDJ)宣传秘书,据当时的同事说,她从事意识形态宣传。

  但是,默克尔否认了这一说法,说她只是文化部长,参与的活动包括获得剧院门票和组织访问苏联作家的演讲。

  但她又承认:“我只能依靠自己的记忆,如果事实有所不同,我可以忍受。”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在1989年之前无法回避的问题。

  默克尔夫妇的新婚燕尔,租住了一套10平米的小房子,就如80年代许许多多刚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一样,类似集体宿舍。

  乌尔里希回忆,他们与其他人共用浴室厨房,家里只有一张床,两张书桌,一个衣柜,生活虽然简单,但非常快乐。两人一起去乡村旅行,经常与朋友相聚,一起去看望父母。

  默克尔和第一任丈夫乌尔里希在一起。

  但默克尔对于这段婚姻并不是很满意,说结婚只是因为在那时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

  当婚姻的激情消退之后,两人迎来了七年之痒。1982年,默克尔离婚了,她搬离了原来的家,来到了东柏林一处非常不体面的公寓居住。

  在默克尔30岁生日时,父亲霍斯特拜访了女儿,公寓的糟糕状况让霍斯特感到难堪。他对女儿说:“您还没有走很远。”该回头了。

  默克尔一直保留了夫姓,并且很快与她的第二任丈夫约希姆·绍尔发生了关系,绍尔与默克尔在1981年认识,一直保持工作关系,到了1986年,学识渊博的绍尔帮助默克尔完成了博士论文。

  和绍尔一起,默克尔也没有要孩子,即使她声称自己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默克尔(右一)与第二任丈夫绍尔80年代的合影。

  默克尔对1989年之前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她的工作让她有很多出国出差的机会,从莫斯科到布拉格。

  默克尔说在1986年去过汉堡探亲之后,曾动过心思跑去西德,但怕家人受牵连只能作罢。

  1984年,一份斯塔西档案里提到了默克尔,“自波兰团结工会成立以来,她对他们的要求和行动感到非常兴奋。尽管安吉拉将苏联的领导作用,视为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遵守的独裁统治,但她对俄语和苏联文化深为着迷。”

  这种小意见,被斯塔西视为牢骚,不予理睬,因为默克尔从无出轨的行动,甚至到了1989年9月,她还表达过观点不同意两德统一:“如果我们改革东德,就不需要联邦德国(统一)。”

  每天早晨,默克尔都会从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波希米亚居民区,乘坐轻轨列车前往科学院上班,这段电车与柏林围墙平行而过,远方就是西柏林的屋顶。

  上班、工作、下班、吃饭、睡觉,会会朋友,和情人见面,不存在反抗,尽管有一点点年轻人的新思想,但斯塔西都懒得搭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1989年11月9日。

  1989年11月9日,东柏林人突然蜂拥向柏林墙,自由来得太突然。

  02  科尔的小姑娘和背后一抢

 

 1989年11月9日,柏林墙倒下的夜晚。

  这天是周四,35岁的默克尔照常上班,照常下班,下班后和朋友去了桑拿房。

  到这时,她还不知道已经变天了,SED政治局委员君特·沙博夫斯基宣布了解除旅行限制的命令,但他错误地以为命令立刻生效。

  无数的东德人奔向柏林墙,他们有的人冲击边境关卡,有的人拿着工具去破坏柏林墙,边防军没人敢开枪。

  直到洗完桑拿,默克尔才跟随浩荡的人流,跨越边境,进入了西柏林,她和陌生人一起庆祝,来到一个公寓,那里有一箱啤酒。

  东西柏林的人拥抱在一起,唱着“Looking for Freedom”、“99 Luftballons”,彻夜喝酒庆祝。

  当年德国人就是唱着这首歌迎来了统一。

  默克尔后来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等待了35年才有那种自由的感觉,这改变了我的人生。”

  但那一天,默克尔喝完酒之后,立即回家,这样第二天她就不会为工作感到疲惫。

  在这样一个大时代,没人能够逃脱,一个月后,默克尔来到了公寓附近一处办公室,这里是东德一个新党派民主觉醒的办公室。

  默克尔问道:“我能来帮忙吗?”

  “行啊,来吧。”工作人员欢迎女士参加,并且立马分配给她工作——组装一套德国捐赠的电脑。

  这是默克尔日后回忆她参政第一天的情况,但真实情况可能不是一位政治素人怀着热情敲开政治的大门那么简单。

  默克尔从来没有谈论过为什么参政,这是她不透明的早期岁月中一个谜团。

  民主觉醒党里充满了前东德官员,比如党主席沃尔夫冈· 施努尔,这位律师和霍斯特·卡斯纳是熟人,两人因为法律和宗教的问题经常会晤,并且成为了好友。

  也许这是默克尔走入民主觉醒办公室的原因之一。

  刚刚进入政治圈的默克尔。

  沃尔夫冈· 施努尔在1990年3月东德大选前一度风头很劲,被认为有可能成为总理。但他就如一颗流星一般稍瞬即逝,有人拿出确凿证据,他曾是斯塔西告密者。

  施努尔完蛋了,但在此之前,施努尔已经指定了默克尔成为民主觉醒党的副发言人,这是默克尔第一个重要的政治职务。

  默克尔表现得不错,在施努尔倒台那天的政治风暴中,默克尔非常妥帖地应付媒体的问题,这让她被新的的党主席德·迈兹埃看在眼里。

  德·迈兹埃在1990年5月的东德选举后成为了东德总理,也是这个国家最后一任总理,柏林墙倒塌一年之后,东西德合并。

  在一系列的政治交易后,民主觉醒与东部基民盟合并,然后西德总理科尔领导的西德基民盟与东德基民盟合并,德·迈兹埃带着1500万欧元的财产加入了科尔的党派。

  默克尔被德·迈兹埃介绍给了科尔,这位曾经的德国政治巨人。然后德·迈兹埃就下台了,因为他也被控与斯塔西合作。

  在两位斯塔西线人的推动下,默克尔终于接近了德国的政治核心,这才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默克尔知恩图报,当她登上了权力巅峰之后,把德·迈兹埃的堂兄托马斯带入了内阁担任重要的内政部长。

  回到1990年,默克尔就如大姑娘上花轿似地迎接着统一德国的冲击,她甚至要学习如何使用信用卡,但她凭借着素人没有斯塔西背景的干净履历选上了联邦众议员。

  科尔将这位来自东部青涩的女士带入了内阁,科尔对这位政治素人不太在意,更多的是为了摆摆样子,让内阁里多点东部元素,争取东部选票。

  很简单,总不能找一帮有可能是斯塔西线人的老油条来充场面。

  默克尔成为了妇女和青年部长,这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职务,类似居委会,没有任何实权。她在内阁会议里从来没有发言权,科尔甚至轻蔑地称她为“他的小姑娘”。

  科尔是默克尔(左)的政治教父,亲手教导、提拔了她,但谁也没想到……

  但对于默克尔来说,已经很魔幻了,要知道一年前她才刚刚踏入政坛,之前只是研究院里一位科学工作者而已。

  政治对于默克尔来说,仿佛有着特殊的吸引力,换句话说老天赏饭,她在权力游戏中有着天赋的能力。

  科尔对“我的小姑娘”还是十分看好的,一路上给予她信任与照顾。1994年,把她提拔为环境部长,一个有实权的部长。

  人们突然发现默克尔变了,环境部那些经年胥吏们想给“小姑娘”一个下马威,高级公务员告诉她,想要玩转环境部,就必须听他们公务员的。

  默克尔的回应很简单,炒掉了部里最高级的公务员,强硬地回答了,这个部门到底该听谁的。

  当时的德国政坛是男人的天下,一位女性混迹其中,显得势单力孤,后来成为德国总理的社民党党魁施罗德,曾经抨击她在环境部长任上的表现“软弱”。

  默克尔对媒体发出了咄咄逼人的回击:“我会把他扔到角落里的,就像他对我所做的那样。我需要时间,这一天会到来的,我很期待。”

  默克尔步步为营在男性的纸牌屋逐步爬升。

  1998年,科尔被施罗德击败了,此时的默克尔已经成为了基民盟的秘书长,是党内数得上的大佬了。

  在政坛混迹了不到10年的默克尔已经被媒体讨论,未来她会是“德国第一位女总理”吗?

  谁都看得出,在这位东部“小姑娘”迸发出一股对权力强大的野心。当这股野心一旦遇到机会时,熊叔看到了另一个冷酷无情的默克尔。

  1999年11月,基民盟卷入了一起竞选丑闻,政治献金未披露,还有不为人知的小金库。这场丑闻把科尔和他的继任者沃尔夫冈·朔伊布勒都卷了进来。

  由于科尔在党内具有极高的威望,以至于丑闻暴露之初,没有人敢批评他。

  但默克尔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她亲自撰写了一篇报纸评论,与曾经大力提携她的政治教父科尔割席——

  “我们现在对党负责,而不是赫尔穆特·科尔,这将决定党如何迈向新时代。”

  这篇檄文点燃了整个基民盟,谁能想到,那个被科尔一手带大的小姑娘竟然在背后开枪!

  科尔对她恨之入骨,他作了一个农夫和蛇的比喻:“我带来了杀手,我把蛇放在胳膊上。”

  这场赌博式的背叛成功了,党内少壮派明显反对身负丑闻的科尔和沃尔夫冈·朔伊布勒。几个月后,默克尔被选为基民盟党主席。

  她只用了10年就从一个政治素人成为了基民盟党主席。

  1999年,20世纪最后一年,12个欧盟创始成员国开始使用欧元;德国国会迁回柏林;叶利钦下台,普京粉墨登场。

  德国政治风向开始左转,默克尔这位来自东德、信仰新教的“小姑娘”出任党魁,她将为中右保守的基民盟带来什么?

  03  大姨妈没有一以贯之的价值观,权力才是永恒的主题

  2005年,施罗德宣布提前大选,虽然基民盟一直在民调中领先,但结果出来后,基民盟只比对手领先了1个百分点,这一点领先,很难让基民盟单独组阁。

  默克尔被迫与对手进行了联合谈判,为了当上总理,默克尔下了血本,交出了内阁十四个部长中的八个,其中包括金融、劳工和外交等重要职位。

  在付出高昂的代价后,默克尔大愿得偿,成为了德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理,也成为东德地区走出来的第一个总理。

  施罗德一直没把“小姑娘”放在眼里,给你当一届又如何?毕竟当时德国11%的失业率不是那么容易啃的硬骨头。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默克尔会在总理位置上雄霸15年之久,比希特勒的任期还要长。二战之后的总理任期仅次于科尔。

  默克尔长袖善舞,纵横捭阖,彻底扭转了德国政治生态。

  能获得长久的任期,默克尔是有点本事的,她熬过了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德国一直是欧洲最强劲的经济体。

  她经历过克里米亚危机,叙利亚的乱局以及引发的难民潮。这些危机虽然让她一度名望暴跌,但她总有办法起死回生。

  默克尔还是统一欧洲的鼓吹者和践行者,跌跌撞撞的欧盟也迎来了英国退群的起伏。

  默克尔对于德国人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位成功的总理。德国人给她一个外号:MUTTI,在德语里是“妈妈”的意思。

  但大妈又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初心,就是对权力的眷恋,只要对权力有利,任何观念的改变都不成问题。

  表面上看,你很难说默克尔有什么一以贯之的价值观,比如当她还在东德的时候就曾反对过德国统一,虽然你可以说她的表态是违心的,或者出于无奈。

  如果长期追踪默克尔的政治生涯,会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一以贯之的信念。(VGC)

  当她成为基民盟这个中右政党党魁后,她表现出保守偏右的态度。

  她支持更加市场化的经济政策,消除裁员政策,增加每周工作时间,淘汰核能的速度不能加快。

  对外,她热情讴歌美德友谊,主张建立牢固的跨大西洋伙伴关系;当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时,她又全力支持美国,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指责总理施罗德的反美主义。但这都是2014年以前的事。

  对待移民政策时,她反对土耳其加入欧盟,担心带来更多的南欧移民。

  她曾对基民盟的年轻党员说,试图在德国建立多元文化社会的尝试“完全失败”,什么并肩生活根本就是无效的。

  “我们感到对基督教价值观的重视,那就是我们的定义。任何不接受这一观念的人在这里都是错的。”移民应融合并采用德国的文化和价值观。

  某些言论要是放到今天,白左立刻会跳出来骂她白人至上主义,种族歧视。

  总之为了获得党内保守势力支持,默克尔比谁都右,比谁都保守;但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只要有必要,默克尔可以在许多问题上痛改前非。

  比如移民问题,她的改变是天翻地覆的。2015年,叙利亚战事的扩大,让大批中东人涌向了欧洲。

  这位悲惨的小死难者击溃了德国人的神经,由此接受了几十万中东难民。

  对于接受难民问题上,一张难民儿童倒毙在沙滩上的照片,引起了德国人圣母心大爆发,这也直接打破了默克尔的内心防线。

  2015年8月31日,默克尔宣布:“接纳这些难民是国家的任务。”并强调:“我们能做到!”

  随后,默克尔与奥地利总理费曼商量了以10比1,两国分别接收难民,默克尔只和联合政府的社民党进行了商讨,并没有与姐妹党基社盟达成共识,以至于姐妹党明确反对默克尔的决定。

  9月5日,约2万难民到达慕尼黑火车站,随后又有几十万难民冲入了德国。

  虽然她的盟友们一再呼吁为难民设置上限,但圣母心也爆发了的默克尔拒绝,她说:“关闭国门、无所作为不是21世纪的解决问题之道。”

  但,圣母心换回来的是2016年新年也爆发的科隆事件,在跨年庆祝活动中,有650名女性报案称受到性骚扰。

  2015年除夕夜科隆大教堂跨年活动,爆发大规模中东难民性骚扰事件。

  随后两年,关于难民的刑事案件大量爆发,这些事件沉重地打了默克尔的脸,“任何不接受基督教价值观的人在这里都是错的”,当年她的说法看起来是如此可笑。

  难民问题成为了过去几年困扰德国主要内政,2018年,德东地区持仇外观点的人,比例超过30%;在西部地区,比例为22%。有44.6%的人确信,外国人已导致联邦德国“高度外来化”。

  这样的民意基础也导致右翼政党走上前台,德国选项党异军突起,从上一届的0席,到2017年赢得了94个议会席位,成为不可小觑的政治力量。

  默克尔在难民问题上自我否定,虽然为她赢得了德国左翼选民的眼泪,但导致了欧盟分裂的可能。

  她的“欧洲解决方案”无人问津,奥地利、匈牙利、波兰、意大利等难民前线国家几乎清一色换成了右翼执政。

  反对难民政策的抗议游行,右翼势力开始抬头。

  另一方面对待俄罗斯的问题,最能体现大妈的摇摆不定。

  默克尔的经历,让她面对俄罗斯时心态矛盾,一方面精通俄语的她热爱俄罗斯文化,在她办公室里有一幅叶卡捷琳娜二世沙皇的画像。

  但作为前东德人,她对普京充满了不信任,对于普京在联邦议会的讲话,默克尔说:“这是典型的克格勃讲话,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家伙。”

  普京甚至在与她会面时,放进他的高加索大黑犬吓唬默克尔,她在1995年被狗咬过,从而对狗有心理阴影,这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糟糕。

  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并且对乌克兰挑起代理人战争。整个欧洲对此忧心忡忡,侵略性的俄罗斯一直是欧洲的梦魇。

  默克尔既要协调欧洲立场对俄罗斯做出制裁,但又要与俄罗斯保持一定的关系,因为德国在能源上对俄罗斯高度依赖。

  德国有40%的天然气从俄罗斯进口,一旦翻脸,俄罗斯切断燃气供应,德国人将面临寒冷的冬天。

  默克尔再次做出了现实主义的选择,帮助乌克兰有名而无实,不如获得廉价天然气来的划算。

  普京还让他的狗羞辱默克尔,她虽然讨厌极了普京,但还是忍了。

  2019年12月,北溪2号天然气输送管道建设,让这种微妙的关系凸显,并且引发了与另一个传统盟友美国的龃龉。

  川普签署了制裁法案,制裁修建管道的公司。美国认为这条管道加重了西欧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无法坚持对俄的制裁。

  而且,乌克兰被德国出卖了,原来借道乌克兰境内的燃气管道将变得不再重要,从而降低乌克兰对抗俄罗斯的议价筹码。

  这种出卖在熊叔看来很像1938年的慕尼黑协定,只不过今日之德国换了个位置。

  美国的态度引起了默克尔的强烈反弹,她明确反对美国对欧洲能源安全问题指手画脚,加上对中国政策德美双方的分歧,德美龃龉大爆发。

  6月5日川普宣布撤出驻德美军9000人,让驻军保持在25000人的水平。

  众所周知,美国在欧洲驻军,是整个欧洲安全的基石,美国军事存在让欧洲国家得以保持低军费,从来不会被军事压力影响经济。

  G7峰会默克尔与川普相谈甚欢,所以有图未必有真相。

  与美国翻脸是从斯诺登开始的,自从他披露出美国监听默克尔的电话之后,默克尔便再也没有与美国采取过合作态度。

  她体现出了一股被欺负又不服气的倔强,德美关系180度大转弯。

  亲中的科尔伯基金会5月18日做出的一项调查研究显示,新冠疫情之下,73%的德国人对美国的印象不佳;相比之下,只有36%的德国人对中国的印象变得更差。

  37%的受访者认为德国首先应该同美国保持紧密关系;有36%的受访者认为,同中国建立紧密关系更为重要。去年9月这两个数字分别是50%、24%。

  在数字之下还有经济诉求,德国车企持续在中国增持股份,宝马收购华晨75%的股份,大众汽车增持一汽大众至80%,今年5月底传出的大众收购江淮汽车已成为事实。

  关键一点,美国对华为的全球绞杀,并没有在德国实现,德国对5G市场坚持向华为开放。

  默克尔执政的15年,关系良好是中德关系的主旋律,她努力在中美之间保持着平衡。

  从美国身上默克尔要获得安全感,在中国她需要更多的利益。

  德法美三国杀,大妈神情凝重。

  15年来,默克尔乍右还左,背弃了许多当年在野时的理念,所以才能一次次让她的民望从低谷爬升,直至疫情管理达到新一轮的高度。

  在默克尔身上,完美展现了一位政客的本质,为了权力,为了选票可以以今日之自己否定昔日之自己。

  这种马基雅维利式的唾面自干,才是她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

  权力就是默克尔的初心,这种初心从她年轻时候在东德治下就种下了种子;在她跨入党派大门时生根发芽;面对科尔“我的小姑娘”所承受的屈辱时倔强成长;直到背后一枪打倒科尔而含苞欲放;最后成为总理长成参天大树。

  在默克尔身上,我们见识到一位经典政治人物的嬗变人生路,既然如此,她做今天可以是你的朋友,明天也可以是你的敌人。

  默克尔已经确定在明年下台了,但德国下一任领导人是怎样的态度,熊叔也无法判断,更不知道已经右转的德国政治形态路在何方。

  中国所能做的,就是利用好默克尔在位的最后一年,这有可能是中德关系所剩无几的美好时光。

  一年之后,关于默克尔的故事就要告一段落了。(除注明外,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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