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往事：月牙弯刀、夜宴、裸拍和弱智大盗

　故宫道歉了。

　　道歉信以故宫院长王旭东的名义发布的，落款时间是1月20日，在故宫官方微博的发布时间是1月21日0时33分，一个相当标准的危机公关时间点，夜半无人私语时。

　　道歉信中澄清了几点，那就是：当时确实是经故宫博物院批准的活动，拍照的地点确实是临时停车场，该区域地面是历年来不断更新的现代材料，多年来一直作为闭馆时段的车辆通道和闭馆日活动的临时停车场所。

　　作为处理，分管副院长李小城和保卫处处长被停职检查。

　　如果稍微熟悉故宫的过往种种，你就会知道，这份道歉的坦诚程度是超出以往的。王旭东院长已经尽力了，因为故宫，实在是太难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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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寿宫外杀猪宴

　　／山东男孩的故宫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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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故宫的东北区，有一处独立建筑群，非常特别，这既是一处独立的区域，又是级别和正殿几乎一样的小庭院，这就是乾隆皇帝为了给自己养老，盖成的"紫禁城中的紫禁城"：宁寿宫。

　　为了继承祖宗家法，宁寿宫不但有九龙壁，还有大烟囱，走进大门正对着的就是灶间，这里面有几口大锅，满族萨满教祭祀是要杀猪的，且要所祭的神明听到猪的叫声，所以就要在神殿中宰杀，杀完了就在灶间煮肉，殿外那烟囱就是为这大灶出烟而建。

　　不过终满清一朝，这都是个摆设，没真的杀过猪，只是宫外的井里泡过珍妃。到了现在，却有了内味儿了。

　　2007年，一篇名为《500人在故宫内吃"大排档"》的帖子红遍网络，新华网论坛等知名网站还把它放到了首页。帖子里图文并茂地展示了一家大企业在故宫宁寿门广场摆了50多桌酒席大宴宾客的情景。

　　举办该活动的是中国网通公司，5月17日，是中国网通成立五周年，又是世界电信日，当时的中国网通董事长，烟台人张春江，就搞了这一场"中国网通·紫禁城之夜"的活动。

　　事情出来后，网上一片惊呼，中国网总结道："宁寿宫外九龙壁，紫禁城内大排档"，但当事人故宫却表示，这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在故宫非开放时间搞活动其实并不少见。北京一位跑故宫的记者说，类似的活动她就参加了好几次。上一次在宁寿门广场办这种活动，是2006年中秋节那天的"潍柴动力之夜"，毫无疑问，这家企业来自山东潍坊。

　　此言不虚，在一份署名"北京故宫宫廷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故宫场地资源介绍》ppt里，不但列出了包括潍柴之夜在内的活动，还清楚的标明，故宫里的"代表性场地资源"有：漱芳斋、午门、宁寿宫、奉先殿广场……

　　2007年8月31日，世界著名奢侈品牌铁狮东尼在故宫奉先殿广场举办了盛大的来华15周年答谢晚宴活动，近120贵宾在深切感受故宫博大精深的文化与辉煌的同时，品尝了来自故宫御膳房的极品美食——御膳。

　　客户这样评价到："芳香四溢的香槟被嘉宾注入层叠错落的高脚杯中，祥和喜庆的交响乐让每一张笑脸都如鲜花绽放。秉承中国宫廷御膳，尽显传统中国饮食文化的皇家御膳，让来宾们在感受a.铁狮东尼品牌所带来的舒适静谧之外，亦感受到铁狮东尼品牌的王者气质和极致品味。"——以上文字来自"北京故宫宫廷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相关PPT。

　　当然了，宁寿宫毕竟没对外开放，只要相关部门审批了，也没什么。

　　过了4年，2011年，当时的央视主持人芮成钢在其微博上称，听说故宫的建福宫已被改成一个为全球顶级富豪们独享的私人会所。

　　随后就有网友曝出了4月23日当天建福宫会所开幕典礼的照片。

　　照片显示，当天以黄色帛锦制成的圣旨形式，"建福"承运，特昭告曰："建福宫修饰一新，堂皇揭幕"。宫内城墙脚下的过道两侧，每隔十米左右站立着一个身着铠甲手持盔帽的"御林军"。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摆着长形餐桌，上面放好中西餐具。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用长方体透明玻璃围着的"江南织局内造"的"蓝地獬豸补子织金缎"文物。

　　就在距离文物不到一米开外的柜子上，密密匝匝摆放着各种瓶装罐装啤酒。

　　策划这场富豪盛宴的，是中国动向集团董事长陈义红。陈义红，山东济南人，原是李宁的副手，旗下拥有Kappa等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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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宫院长不易当

　　／历任院长都是高危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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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旭东院长有点冤，一是他刚接替网红单院长没多久，是目前故宫管理层里，在故宫工作时间最短的，二是前任替他放出了话：从2013年开始故宫就禁止汽车入内，连法国总统也不例外。

　　现在你都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从网上的照片看，类似的活动，相同的开车进故宫，从未停止过。

　　故宫的院长，其实一直都不好当，解放之前的不说了，在战火和兵祸中，想保住这么大一个院子和它的珍宝，何其困难，第二任院长易培基，就是因为被无端指责盗窃故宫文物，57岁就活活气死了。

　　1954年—1984年任故宫博物院院长

　　建国后的首任院长叫吴仲超，其任期从1954年到1984年，一名标准的老资历革命家，之所以会选他来当这个院长，是他曾任职山东省文物管理委员会主任。

　　作为一名威望高的老革命，吴院长面对人力匮乏、财政紧缺、保护不周等局面，做了很多有效的工作。

　　除了文物造册之外，吴院长还打造了一支相对独立的力量：1953年，参加过朝鲜战争的复员军人们，被充实到职工群体中，他们被安排到安全保卫和维修工作的岗位上。

　　但吴院长也要面对各种艰难。

　　首先是规划部门，在大拆大建中，规划部门几次准备给故宫换换样式，具体方案有：在故宫内部修马路；在太和殿前竖高大标语牌，压倒“王气”；搬倒太和殿宝座，改成持枪农民塑像，这些都被吴院长拦住了。

　　到了1966年夏天，还是挡不住了，故宫奉先殿进行了改造，以进行泥塑“收租院”展览。，原本清代祭祖所用的焚帛炉被拆除，大理石门匾被纸盖住，上面用墨笔写着“血泪宫”，而神武门外的砖墙上，贴满了“火烧紫禁城”、“砸烂故宫”等大字报。宫内，城隍庙11座泥塑神像、1对泥塑马被毁，中和殿宝座被拆。

　　直到1967年5月，总理下令关闭博物馆，并安排军队守卫，故宫终于幸免于难，而吴院长此时，已经被气病，只能安排自己在山东时的老部下彭炎来主持工作。

　　1988年—1991年任故宫博物院院长

　　接任吴仲超院长一职的是张忠培，任期从1988年10月到1991年9月，是故宫历任院长时间最短的一位。

　　奇怪的是，在故宫网站的“先贤榜”中，其他几任院长都位列其中，独独未见张忠培的名字。

　　大概是因为张院长上任第一周，就遭遇失窃，第二个月遭遇景阳宫火灾，卸任当年，“晋归义羌王”、“晋率善氐百长”、“晋率善羌扈长”、“晋庐水率善百长”等古印丢失，至今未能找回。

　　在张忠培的任期内，一批复转军人被安排到故宫高层领导的岗位上，air force出身的裴焕禄当了党委书记，创作“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对联的谭斌，接替裴焕禄；之后这个位置，是后来因为给北京公安局送锦旗，而广为人知的副院长纪天斌，这之后负责安保的副院长李小城，全部有air force资历。

　　这之后11年，故宫院长空缺，直到郑欣淼上任，2002年至2012年在职。这位爱看书写诗的学者官员主持了故宫大修，提出了“故宫学”。

　　但外界对他印象最深的标签却是“十重门”，以及他离任时的黯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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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重门和南三所刀客

　　／这座皇宫最难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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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前后，郑院长刚翻修过的故宫，虽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却被不断出现的各种丑闻困扰。从小偷在故宫盗得珍宝，再到宋代哥窑瓷器损坏，从故宫负责人送有错字的锦旗，从私自拍卖5件北宋名人书札的“拍卖门”，再到木质屏风修复时被水浸泡而隐瞒不报的“屏风门”……当时的故宫，在短短3个月内，就经历了失窃、会所、错字、拍卖、封口、瞒报、逃税在内“十重门”。

　　在巨大的压力下，郑欣淼，这个因为糖尿病而右眼视力几乎失明，到处想办法要钱，翻新了所有能翻新一切的故宫第五任院长，只能在2012年默默的离开，日后的网红院长上任。

　　可单院长上任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件更骇人听闻的事情。

　　故宫“南三所”，在紫禁城东部，靠近东华门，按阴阳五行说这里属木，青色，主生长，故屋顶多覆绿琉璃瓦，嘉庆、道光、咸丰等众多皇储少时都曾在此居住学习，也称“阿哥所”。

　　这里现在是故宫博物院展览部。

　　阴晴寒暑，古今往来，读书品宝，这里聚集了三位研究员：热爱兵器的胡建中，沉醉于宫廷酒具的马继革，还有屡屡把玩故宫古琴的郑志标在这里一起工作了很多年。他们简直能称得上当代“竹林三贤”，甚至“南三所三贤”了。

　　2013年10月25日，就在这深深南三所院内，郑志标抽出一把大马士革刀，刺入展览部两位领导胡建中与马继革身体。

　　在此之前，单霁翔调任故宫博物院新院长，他和同事询问了全院32个部处，大家提到的建议中很多涉及文物安全。在一份公开发表的文章中，单霁翔总结出火灾隐患、盗窃隐患、震灾隐患等7大故宫安全问题。比如“一些古建筑周围未设消防栓”，“因办公、藏品库房面积不足等原因临时建设的58座临时建筑”（杀人案发地的食堂就是其中一处），这都与郑志标看到的类似。

　　身为12集大型纪录片《故宫》的执行总导演，郑志标觉得承包展览部工作的那些公司，简直就是施工队。他想附带更多文化气息。

　　“由于体制局限，以往故宫维修维护工作基本采取自营方式，即故宫博物院自行组织力量从事设计、施工和管理。”有故宫人士撰文如是描述2002年故宫保护工程启动前的维修机制。郑志标就是认为现在这些施工队对故宫的保护与修复不够专业。郑志标认为马继革和胡建中要为这些负责，并向故宫博物院时任高层提出意见。

　　从此三人关系迅速转坏，郑志标被展览部冷冻，没有任何实质性工作，而在故宫这样收入不高的老国企里，这意味着更没有希望的生活，一位关注此案的公安大学心理专家说，“他觉得他混得特别差，他没脸去求他的同龄人，尤其是同学。”

　　体制僵化、官僚主义、不以人为本，在这种环境下，故宫里大学生出身的人，和胡建中与马继革这样学历不高的“工人派”之间的矛盾，就已经在酝酿了，实际上，早在郑欣淼当院长的时候，就因为食堂里面条减少，被后勤员工直接冲进办公室，把饭盆摔在桌子上。

　　直到最后，那把被叫做“月牙弯刀”的大马士革弯刀，刺进了二位领导的身体里，也抹上了郑志标的脖子。

　　胡建中身中8刀，当场死亡。马继革和郑志标被拉到协和医院抢救，下午一点钟，马继革宣告不治。用月牙弯刀自杀的郑志标，则被抢救过来了。抢救过来后，郑志标跟警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更让单院长恼火的是，内部的这件事刚处理完不多久，一组在故宫博物院拍摄的裸体照片在网络流传，其中一张照片中女模特裸骑在螭首上，这让刚在故宫做了2100路加密系统的单院长头大不已。

　　但单院长就是单院长，最终把这些问题一一化解。

　　从单霁翔的履历中，不难发现，要成为故宫博物院院长，到底有多难，有人总结过：

　　不仅需要得到所在领域专业人员的认同，比如当过国家文物局局长；还要有能力获得管理层的认同，比如当过房山区区委书记；要熟悉专业规律确保博物馆在专业的道路上发展，比如当过北京规划委员会主任；要能领导和相关部门那里去争取最多的发展资源，而且还要熟悉博物馆这样一个公共文化单位的管理规则，更要会做市场，甚至懂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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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故宫偷文物

　　／你这智商不适合干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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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故宫真正怕的，还是盗窃案，因为作为博物院，文物失窃，就意味着没有了根本。

　　建国以后，故宫经历了几次盗窃案，每次都充满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剧情。

　　第一位山东寿光农民武庆辉，这位作案时年仅20岁的傻小子，纯属激情作案，本来是到北京看姐姐的，结果逛故宫的时候，就决定干一票。于是，1959年8月15下午四点，武庆辉跑到珍宝馆的一个公厕里躲了起来，藏了三个小时，晚上溜出来直奔养性殿。破门办法也很简单，踢！

　　当时刚建国，安保真的挺菜鸟的，于是被他弄走了14页金册中的8页和5柄玉雕花把金鞘匕首，但这笨贼更菜鸟，在天津火车站逃跑的时候，由于过度紧张，被民警发现贼头贼脑有问题，叫来一问一查，当场破案，白送火车站民警一个人头。

　　第二位就有点传奇了，在国民党的军队当兵时，拿着枪当了逃兵，从此到处流窜作案，曾经抢劫当铺杀过人，国民党监狱都没关住他，自己给自己上了个雅号叫“九命狐偷”，听起来还以为是女贼呢。

　　也是先藏在珍宝馆大门外厕所夹道里。天黑无人后，他蹬着珍宝馆墙下的脚手架，翻进了珍宝馆。打碎展柜的玻璃后，他拿出了金碟金碗。紧接着，他又撬开一个展柜，把里边的两颗大金印装进背包后原路返回。

　　此刻，故宫已被封锁，孙国范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这位自以为是大盗的傻子不知道的是，自从上起盗窃案后，故宫就装了报警器，他一进入养心殿，警报器就把消息报告给了故宫保卫处值班室，被抓的时候，他背着1个金杯，2个金手炉盖，4个金碗，还有两枚重达44.5斤的金印，一共47斤，这在房上活动，声音就大到聋子都能听见了，这位想当亿万富翁的河南大盗，就这么被200多警察和民兵堵在了墙上。

　　可恶的是，孙大盗被抓后，一直说自己是山东人，让山东老乡们无端背锅。

　　第三位是25岁的陈银华。陈银华对北京并不陌生，1979年3 月，他在原籍湖北应山县西花商店偷了2700元现金，带着赃款来了北京。原想能在北京躲藏，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就被北京警方给抓住了。原籍警察把他押了回去，判了4年刑，送到湖北省沙洋农场三场16中队劳改。半年后，他逃了出来,又一路偷到了武汉，然后买了一张到北京的车票，2月1日清晨从北京火车站下了车就到售票窗口购买了返程票，然后直奔故宫。

　　作为细致的湖北人，陈大盗还是做了一番准备的，他先到王府井百货大楼买了一把改锥，又买了绳子。他被判刑前在老家曾当过电工，登高爬墙，特别是爬电线杆子挺拿手的，盗窃的时候，南派高手陈大盗还准备了一副手套，因为公安局早就有了他的指纹案底。

　　不过陈大盗的作案路线和武庆辉和孙国范两位前任一样，都是事先藏在珍宝馆旁边那个厕所里，然后再从厕所房顶爬到珍宝馆院墙，跳进了院内。

　　这次他偷走的，是光绪最爱的珍妃的印章，但是事后才知道，这个印本身不是金的，融化了卖的话，还不如他用改锥撬坏的金丝楠木展柜值钱。

　　笑死人的是，陈大盗在逃跑的时候由于过于紧张，把鞋给跑掉了，结果天黑里有点乱的抓捕队伍，马上就定位了他，作为偷到皇宫的大盗，陈大盗还享受了一回被琉璃瓦砸的待遇，那瓦可都是文物啊。

　　就这个“珍妃之印”，后来又招了贼，这个人叫韩吉林，吉林省集安县人，14岁就因偷烟进了少管所，放出来后做了点小生意，也娶妻生子，好像改邪归正了。然而在电视上偶然看到了故宫有那么多的珍宝，他的贼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这要是弄块金子出来，哪还用天天摆摊啊？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以为到了故宫，趁人不注意偷出来就行，甚至没跟家人打声招呼，带把刀就直奔北京。

　　到了故宫，他一眼就看中了“珍妃之印”，这么大一块金印，那得值多少钱？结果刚砸门，警报就响了，最逗的是，每次故宫盗宝案发都会有一场紫禁城追逐战，前三次是在夜里，虽然紧张激烈，但不“轰动”，而这次就不同了，大白天的，又在临街的故宫城墙上，跑的人大呼小叫，东倒西歪。

　　最后是两位社会青年用自行车前轮，把他别倒在地。被抓之后，老韩还纳闷呢，报警器的线给整断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警察都蒙了，各种主动红外、被动红外、微波、超声波、声控等防盗探测器，你也敢偷？真是吃了不懂科技的亏了。

　　最后，韩吉林被判了死刑，也是故宫大盗里唯一一个，为什么别人都是无期，他就直接枪毙了呢？因为他是带了刀进来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接下来这位，新疆石油管理局克拉玛依生活服务公司的向德强，还偷出浪漫气质了，他爱上了一个大5岁还离过婚的女人，但单位和父母都坚决反对，毕竟，韩家是山东潍坊的正经人家，儿子这么搞实在面子上挂不住。

　　一气之下，向德强带了女朋友私奔。没钱了。因为爱情，所以不怕受伤，就想着到故宫搞一批爱情基金，偷乾隆皇帝用过的匕首。

　　结果翻墙进了院子，发现殿门上锁了。不对啊，白天参观时没锁啊。这怎么就上锁呢？向德强完全没想到，这故宫不按规矩出牌啊，正琢磨怎么弄掉这把锁时，保安已经来了。这位石油工人因为业务不熟，还没正经偷就栽了，只判了无期徒刑。

　　最近的一位大盗，还是位网瘾少年，山东曹县倪集乡的石柏魁，十三四岁时，为帮邻居盖房不慎从房顶摔下来，摔伤了脊柱。从此，他的个头就不再长了，仅1.6米左右，没想到这反而成了他的优势，颇有点鼓上蚤时迁的本事。

　　2011年5月8日，石柏魁利用其身材矮小的优势，没有买票，他浑水摸鱼跟随着人群混进了故宫。之后他一直躲着。5月8日晚10点左右巡夜人员在诚肃殿发现了可疑的石柏魁，正当工作人员上报有关部门时，石柏魁竟在工作人员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这让工作人员疑惑不已！随后故宫动用了所有值班人员寻找一晚上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后来被抓之后，石柏魁才说，因为自己身材矮小，当时极为害怕，于是他在工作人员不留神时，趁着夜色爬上了10米高的大柱子，才得以逃脱，并不会所谓的“隐身术”。

　　更可笑的是，由于过度紧张，石柏魁先后将所窃的5件展品遗落或丢弃于故宫，后逃离现场。去销赃，因为人家看他其貌不扬，告诉他是赝品，石柏魁将其窃得的剩余4件展品分别扔弃于本市海淀区一垃圾桶内及路边，至今仍有三件没找到。

　　石大盗被抓的地方也很有时代感，他是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被警察轻松抓到的，原因很简单，用自己身份证上网。

　　但令故宫尴尬的是，失窃时，1600个报警器均没响，宫外的摄像头只录下了石柏魁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像，如果不是他2008年4月来北京的时候因为在马连道附近携带管制刀具被宣武分局行政拘留3天留下指纹，故宫失窃的案子也许还要费些周折才能抓到他。

　　其实很多人没注意的是，近些年故宫文创也频出事端：抄袭日本Azone娃娃、抄袭台北故宫、彩妆因为质量太差一度全部下架停产……外包公司偷工减料、抄袭创意，本来是件不值一提的日常槽点，但谁让他是故宫呢。

　　再加上一次差评如潮的灯光秀，一堆有问题的文创产品，一场在除夕前8天违约取消的“角楼”年夜饭，还有这次的奔驰大G事件，600年的故宫，也从未真正清净过，但总还是有改正和进步的希望的，毕竟，故宫的变化，之前我们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

　　部分资料来源：

　　1.《执掌故宫博物馆的人》，陈祥，《南都周刊》

　　2.《故宫“南三所”血案》，陈劲松 孟静，《三联生活周刊》

　　3.《易培基:莫辩清白的风雨人生》，王家耀，《三联生活周刊》

　　4.《40多年前故宫改建计划始末》，王军，《中国新闻周刊》

　　5.《媒体盘点故宫6次盗宝案侦破》，池海波，《法制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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